開車進紐約

昨日艷陽暫時消失，找出收到衣櫥內的風衣，想說足夠擋風了。本打算和他開車到地鐵附近的停車格，轉搭地鐵進入紐約市渡過周日下午，但一上車兩個人潛在懶惰病因子瞬間同時發作。

「如果想到十四街的話，這樣就要轉兩班車囉。」他先發難。
「對呀，如果你想要到中國城剪頭髮，就要再走下去，再順便買點菜提著去坐車回來囉。」
「那…我們還是開車進城吧！」小心翼翼詢問的眼神飄過來。
「好呀！」 我的偷懶詭計成功。

對於週末開車從紐澤西進入紐約的決定總是愛恨難辨，怕動輒一小時的塞車，怕尋覓不著的停車位，除非中午前避過車潮，下午總是容易在茫茫車海中懊悔這自己陷入這進不得退不了的困境。

我和他開車進城規矩是「他想開車進城，我絕對奉陪大爺到底，不過對於可預知的塞擠及尋找，我不抱怨但他也不能動氣，禁止髒話。」

當初他曾經反駁，「我又不是罵你，也不會打你，我怪自己不行嗎？」「不行，你也不想我在一旁碎碎唸你幹麻非要這時候進城吧？而且你情緒不好我也會受到影響而感到不開心。」 約定的那天，如我所料花了不小時間找停車位，看他快漲紅的臉和欲言又止卻緊閉的雙唇，我知道他在試圖不爆發自己的不耐煩跟脾氣。

四年前第一次開車到紐約跟朋友約吃飲茶，不諳紐紐路邊停車常態的我們，在不遲到的原則下，只好選擇無情貪財的停車場。結果兩小時的美食歡談代價是兩個人22元飲茶費用加上24元的停車費。是的，停車費比物美價廉的飲茶費用高！

事實上，紐約並非如此不可親，耐心等待跟細心觀察，總能遇到路邊停車空缺閃亮亮地呼喚我們。幾年下來的經驗累積跟訓練，開車進紐約我不再擔心他發飆；通順無阻時，我們交換「賺到」微笑的眼神，深怕一句「好順」會反招來大塞車的命運；車流動彈不得時，我嘻皮笑臉故意鬧他「很想生氣罵髒話嗎？」兩個人哈拉說笑唱歌最後還是會塞到紐約市。

昨日開車到三個地點都幸運地遇上不費力的停車位。第一次來到於26到28街上的Madison Square Park，好奇地往排隊人潮看去，原來是慕名許久的Shake Shack，老是出現在紐約雜誌的知名漢堡店。

昨天低溫風大，風衣擋風卻不禦寒，不經想起北風與太陽對決的故事，頻頻多拉緊了外衣。週日不到攝氏十度的下午四點，我們乖乖排隊半小時，帶著漢堡薯條快速回到車上大快朵頤，「幸好有開車」，關上車門我們同時這樣說。